从明珠塔的空中花园餐厅出来之后，江楚又开车带着陆臻臻去了郊区的沪市军事博物馆。

他们一起参观了华国军方最新的五代战机模型，还有无人机阵列，甚至还有陆臻臻上次在迎新活动时看到过的那种人形后勤机器人和机器狗。

两人逛着逛着，在江楚的带领下，最后来到一个特殊展区里，这里展览的军备从新兴前沿科技，变成了老旧的战争纪念展品。其中最出名的是上个世纪朝鲜战争中缴获的美军u2侦察机，以及26重型坦克，甚至展厅最中间还有放着一座足足五米高的微缩军舰模型，这是按照建国初期解放琼州战争中缴获的“林仙号”军舰缩放比例制作的。

站在展览区的隔离带前，江楚指着那座巨大的林仙号军舰模型对陆臻臻说:“很神奇对吧，明明那个时候的我们一无所有，却只用几艘小木船就能把打败洋人的军舰。”

陆臻臻点点头:“先辈们确实很厉害。

江楚接着说:“臻臻，你有没有想过，假设有一天，这些军备不再需要人类手动去驾驶、操控，只需要像远程操控智能家电一样，在很远的地方按下一个按钮，这些巨大的钢铁之躯就可以自动执行命令，那么战争将会变得更加简单，牺牲的人员会大大减少，战争持续的时间也会变得更短。”

陆臻臻有点疑惑:“可是也会变得更加残忍，不是吗？这样一来，大规模的远程杀伤，对于操控者来说，仿佛就是在玩战争游戏一样。只需要按下一个按钮，就可以瞬间摧毁一座城市。”

“没错”。江楚点了点头。

他停顿了一会，“你应该知道在上个世纪，沪市曾经有一个很出名的军政世家吧，就是姓顾的那个世家。”

“知道，就是那个在解放琼州战争中策划了渔船打军舰战役的开国将军顾伯怀的后人嘛！”

陆臻臻眨了眨眼睛，又问:“怎么突然提到那个顾家？”

江楚收敛了笑容，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那个顾家可谓是满门忠烈了，一大家子人在建国初期的对外战争死得只剩孤寡老幼，哪怕这样，顾家人依旧继续参军。顾伯怀唯一的直系后人，也死在了1999年北约轰炸南联盟的战争中。当时北约给出的解释是误伤，你不觉得可笑吗？北约当时拥有全世界最精确的制导系统，怎么可能是误伤。”

“是啊，那些洋人本来就是故意的。”陆臻臻作为马院的学生，近代史也是必修内容，她当然知道这场故意的误伤。

她接着说:“他们只是单纯地觉得我们跟南联盟建交，是在挑衅他们的权威。而那场蓄意误伤的轰炸，就是他们把自己当成上帝一样，对异教徒施加的惩罚。而我们当时除了忍气吞声，竟然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没错。”江楚摸了摸陆臻臻的头:“你的专业课果然修得很好。”

接着他看着林仙号的模型，又说:“在绝对力量碾压面前，哪怕是正义也得不到伸张。有这些先发技术优势的国家会以绝对的实力震慑住其他落后的第三世界国家，这会打破近代以来建立在核威慑基础上的表面和平。有这些想法的，不仅仅是我们，其他国家也这样想。而这些看似天真又残忍的利刃，与其交到别人手里，还不如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这就是我创业的最终目的，臻臻。”

江楚说着，视线慢慢从仙林号的模型转移到陆臻臻身上:“我想在有限的人生里，想做一些有趣的事。”

陆臻臻抬头，对上江楚的视线，他眼里又涌现出了上一次在社团活动室里，他对自己说出“美妙人生的意义，在于你会迷上什么”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堪比阳光穿透彩色教堂玻璃花窗打在地上时的，美丽又神秘的信念感。

看着眼前对自己谈论着未来的理想的江楚，他突然就变得纯粹又陌生起来，但是又充斥着满满的信念感。

陆臻臻看呆了，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更优秀。

一股酸胀的奇异感觉从心中涌现出来，她下意识说了一句:“你真的很厉害，江楚，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是吗？”江楚拉过陆臻臻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啄了一下:“那么，你愿意嫁给一个这么厉害的我吗？臻臻？”

“嗯？你说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拐弯，直接把陆臻臻给整无语了，不是上一秒还谈着理想吗？怎么下一秒突然就开始求婚了？

她一把抽出被江楚握住的手，嘟囔了一句:“有你这样的吗？谁家好人在这种地方求婚的？”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换个地方求婚，你就会答应我了？”江楚说着，又把她的刚抽离的娇软小手捉拿归案。

“哎呀，你先松开，这到处都是人呢！”

陆臻臻试着从江楚的手掌中挣脱，但是最终也没挣开，只能嗫喏着说:“我可没这样说，是你想太多了！快放开我啦！”

“我不！除非你先答应我！”江楚笑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陆臻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