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可委屈的?”她轻笑一声,“坏事都是我做的,你见过杀人凶手委屈么?”
“云浅!”
萧墨栩看着面前这张冷淡疏离夹杂着嘲弄的脸,明明是她做了错事——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错事,她竟然还毫无愧疚的讽刺他!
她凭什么?
犹记得从青鸾宫出来的时候,院落中只剩下满场被扣押的侍卫,这女人已不知所踪。
原来,是来找人诉苦的!
分不清是因为她对贺如兰动手的愤怒更多一点,还是因为她找姬君洛更让人愤怒一点。
萧墨栩的胸口仿佛憋着一口沉沉的郁气,挥之不去,“你是不是还觉得很骄傲?”
“不会啊,事迹败露没能成功,我有什么可骄傲的?”
她的脸上还是漫不经心的笑,似乎什么事都不能引起她的丝毫情绪。
萧墨栩心头一阵火起,骨骼分明的手掌蓦然掐住她的下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骨中蹦出来的,“就因为我两次强迫,所以你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贺如兰?”
他分明怒极,就连掐着她下巴的大掌,她都能感觉到明显的紧绷和些微颤抖。
她微不可觉的攥住手心,唇角却缓缓弯了起来,“萧墨栩。”
其实她的目光一直是看着他的,从他的手指掰过她的脸开始,就无所遁形的被迫只能看他,可她的眼神又始终处于飘忽不定的状态,直至此刻才落回他英俊的脸上。
忽然就显得无比认真,无比庄重,“我想了想,还是成全你们吧。”
话落,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瞳孔一缩,眼底那抹阴沉明显有碎裂的痕迹,“你说什么?”
“我说,我成全你们。”她又重复了一遍。
“云浅!”
男人不可抑制的低喝,绞着阴冷至极的怒,比刚才的任何一秒更甚。
成全?
什么叫成全?
是指她退出这场从最开始就由她主动的关系,让他和贺如兰双宿双栖吗?
心口仿佛骤然被人敲了一棒,钝痛感猝不及防的袭来,让他措手不及,“你怪我把你的人抓起来,所以想拿这个来威胁我?”
“没有呢。”
她淡声道:“你抓就抓吧,反正只是一群听从命令的奴才而已,我其实也没那么在乎。”
没有那么在乎?
她刚才挡在那群人的面前,死也不肯让开,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还敢说不在乎?
男人紧紧攫住她的双眼,想要从她微弱寡淡的神色间瞧出些许端倪。
很久很久,才道:“你想怎么样?”
她拧了拧眉,“什么我想怎么样?”
萧墨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
或者是他的内心深处,盼着用任何事为交换代价,打消她这个念头。
云浅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开口,眉毛拧得更深,“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彼时青鸾宫中,贺如兰冒着被强的风险都要选他——虽然这里面包含了赌的成分,毕竟晓月已经去找他,或许那女人就是吃定他会及时赶来救,刚好上演这么一出苦情戏。s